记者 光柱

近日，万泰生物（603392）发布2023年年报，报告期内实现营收55.11亿元，同比下降50.73%；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为12.48亿元，同比下降73.65%。这也是公司自2020年上市以来营收、净利出现首降。

万泰生物表示，二价宫颈癌疫苗受九价宫颈癌疫苗扩龄以及市场竞争等因素影响，销售不及预期；2023年国内外新冠肺炎检测市场需求减少，体外诊断业务及原料相关收入出现大幅下降。

2023年营收、净利剧降

作为刚刚再度问鼎中国首富的钟睒睒旗下上市公司，万泰生物如今的日子不太好过。3月28日晚间，万泰生物发布2023年年报显示，报告期内，公司营业收入、归属净利润双双出现大幅下滑，其中净利同比下滑逾七成，这是公司自2020年上市以来营收、净利出现首降。

从产品构成来看，2023年，万泰生物疫苗产品营业收入39.6亿元，较去年同期减少53.37%，体外诊断产品营业收入15.33亿元，较去年同期减少42.66%。另外，2023年，万泰生物疫苗产品的销售量为1571.11万支，同比减少41.94%。

分季度来看，万泰生物营收、净利均呈逐步下滑的趋势，且第四季度净利甚至出现了亏损。财务数据显示，第一季度至第四季度，万泰生物实现的营业收入分别约为28.87亿元、12.77亿元、8.05亿元、5.42亿元；对应实现的归属净利润分别约为12.45亿元、4.57亿元、1.06亿元、-5.61亿元。

针对2023年营收下滑的原因，万泰生物给出了两点理由，其一，公司二价宫颈癌疫苗受九价宫颈癌疫苗扩龄以及市场竞争等因素影响，销售不及预期；其二，2023年国内外新冠肺炎检测市场需求减少，导致体外诊断业务及原料相关收入出现大幅下降。

另外，与上年同期相比，公司销售费用、管理费用在2023年出现了大幅变化。其中，2023年，万泰生物销售费用为15.95亿元，同比减少50.98%；管理费用约为3.53亿元，同比增长50.15%。

对此，万泰生物表示，销售费用同比减少主要是推广服务费减少所致，管理费用的增加则主要由管理人员薪酬增加、折旧摊销增加所致。

二价HPV疫苗销售不及预期

万泰生物目前有三款已商业化的疫苗，分别为二价宫颈癌疫苗、戊肝疫苗和鼻喷新冠疫苗。虽然万泰生物没有具体披露各疫苗的业绩贡献比例，但毋庸置疑二价HPV疫苗才是万泰生物疫苗业务的核心。

万泰生物是首个研发出HPV疫苗的国产厂商。2019年，万泰生物自主研发的二价HPV疫苗获批上市，成为首个国产HPV疫苗，打破了这一市场被进口产品垄断的局面。

2020年5月，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正式投入市场，这也助推了公司的业绩。2021年，万泰生物的总营收为57.5亿元，同比增长144.25%；实现净利约20.16亿元，同比增长197.83%。至2022年，万泰生物的总营收达111.85亿元。

好景不长，2023年万泰生物二价宫颈癌疫苗收入较上年同期下降约42亿元。最新的财报并未披露宫颈癌疫苗的具体销售量，仅提到，截至报告期末，二价HPV疫苗已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获得招、补标准入，有效覆盖全国31个省（区市），约2821家疾控中心和27000家接种单位。

不过，年报披露了公司整个疫苗品类的数据：疫苗的生产量2997.38万支，同比下降13.13%，销售量为1571.11万支，同比减少41.94%，库存量2983.06万支，同比增加91.62%。年报提到，万泰生物的疫苗主要包括戊肝疫苗、二价宫颈癌疫苗和鼻喷新冠疫苗。

万泰生物表示，二价宫颈癌疫苗受九价宫颈癌疫苗扩龄以及市场竞争等因素影响，销售不及预期；2023年国内外新冠肺炎检测市场需求减少，体外诊断业务及原料相关收入出现大幅下降。

二价HPV疫苗继续降价 最新中标价已不足百元

《投资快报》记者留意到，近期，江苏政府采购网公布了国产二价HPV疫苗面世以来的采购最低价——86元/支。成交公告显示，万泰生物成功中标此次采购，采购货物为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大肠杆菌）。采购数量49.92万支，单价86元/支，成交总金额约4293万元。而根据江苏政府采购网此前公布的采购意向公告，此次集中采购的预算金额为约5791万元。也就是说，万泰生物的中标价比政府的采购预算打了约7.5折。

86元一支的单价也刷新了公开可查的二价HPV疫苗采购价“下限”。2020年万泰生物旗下的二价HPV疫苗刚上市时，定价为每针329元，9岁至14岁女性接种两针，全程费用为658元；超过14岁的女性接种三针，全程费用为987元。

但随着沃森生物加入二价HPV疫苗供应商队伍，该疫苗出现降价趋势。

2022年5月，江苏省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发布的“关于公示群体性预防接种疫苗采购结果的通知”显示，南京地区计划采购“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毕赤酵母）”2.24万支，沃森生物产品中标价为246元/支，万泰生物二价疫苗中标价则为329元/支。

到了2023年8月，万泰生物在329元的基础上打了3.5折，直接以116元/支的价格中标广东省HPV疫苗采购。沃森生物在此次竞标中排名第二，报价为146元/支。刚过去半年，万泰生物再度打破底价，将二价HPV疫苗的价格拉到了百元以下。留给二价疫苗厂家的降价空间进一步压缩。

九价HPV疫苗抢占市场份额

自2022年以来，默沙东就在中国通过对其九价HPV疫苗扩龄、简化接种剂次等措施，让该疫苗覆盖到了更多的人群。这给还未上市的万泰生物九价HPV疫苗带来了无形的市场压力。

今年1月9日，默沙东宣布，其九价HPV疫苗的9岁至14岁女性二剂次接种程序（0.6月至12月）已获得中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此次获批意味着在此前9岁至45岁三剂次接种程序的基础上，佳达修9将新增9岁至14岁二剂次接种程序。

默沙东还在计划着继续简化接种程序。默沙东在2024年欧洲生殖器官感染和肿瘤研究组织（EUROGIN）大会上宣布计划启动一项新型多价人乳头瘤病毒（HPV）疫苗临床试验。同时，默沙东还计划开展其他临床试验，以评估其九价HPV疫苗单剂次接种方案与已获批3剂次接种方案相比的保护效力和安全性。

另一方面，默沙东也在默默扩大对中国市场的供应量，加剧了对国内市场的挤压。过去，9-15岁和27-45岁人群只能选择二价和四价疫苗，现在三种价型的HPV疫苗均可接种。九价HPV疫苗扩龄后，原本等待不同价型HPV疫苗的适龄人群，接种态度也随之发生变化。

根据《女性HPV预防认知洞察报告》调研数据显示，16岁以下等待接种人群中，57.8%的人表示将优先选择接种九价。16-26岁待接种人群中，超86%的受访者表示将继续选择九价疫苗。27-45岁的等待者中，64%的用户计划扩龄后预约九价疫苗。扩龄后，新增适龄人群均表现出对HPV九价疫苗的偏好，市场潜在需求或将进一步激增。

另一方面也有消费者因为九价年龄扩展至9-45岁，部分已经打过二价或四价的超龄女性希望补打九价疫苗。

随着九价疫苗扩龄，二价HPV疫苗市场空间或将受到挤压。华东某券商分析师指出：“未来除了二价疫苗市场本身的竞争之外，对于九价的研发和市场争夺都将影响到各个公司的发展。”

如今，投资者们更多的关心是，万泰生物在九价HPV疫苗研发进度上。《投资快报》记者留意到在2023年报中，公司已表示，其九价HPV疫苗III期临床试验和产业化放大进展顺利，与默沙东九价HPV疫苗的头对头临床试验已完成临床试验现场及标本检测工作，处于统计分析和医学总结报告产出阶段，结果达到临床试验设计预期；小年龄桥接临床试验完成入组工作，已完成商业化生产车间建设，正在进行产业化放大生产研究。

此外，我国已有5款九价疫苗进入最为关键的III期临床试验阶段。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即便抢先上市，或在不久的将来再陷入如二价HPV疫苗一样的价格战困境。